3月15日,继即将卸任的总理*提出意外的尖锐批评后,重庆党委书记薄熙来被免去职务。此事件不会影响到中国在短期内维持经济快速增长的能力,不过,一个存在分歧的中国可能更难实现经济的长期增长,以及应对经济的冲击。
投资者对该事件给明年领导层带来的新变动不会那么在意,他们更在意的是2012年中国能否维持高速增长。这取决于银行是否继续放贷、出口环境如何。但是保守人士和改革人士的目标相同:让增长引擎继续运转,提供刺激措施以及在必要的时候重组银行。
然而分歧可能导致必要的改革难以进行下去,从而让中国的增长前景变得不那么牢靠。以是否开放中国的资本账户为例。保守人士认为维持资本账户封闭在全球金融危机下保护了中国。改革派人士则反对,对金融压制(financial depression)导致的过多资金表示了担忧,比如房地产泡沫和被糟糕分配的投资。在*的十年任内,不作为似乎要多于改革。
这种情形很可能无法延续下去。房产泡沫似要破裂,而一旦破裂,恐将导致大量并发问题:从银行坏账、破产的房地产商,到愤怒的房主。零售量和出口急速下降、一二月汽车销量暴跌,暗示经济放缓可能会同时出现,要求思维上的革新。*和薄熙来一代十年来看重的是稳定,而他们的继任者更应该担心瘫痪和无作为。
约翰?福利是Breakingviews大中华区记者,派驻香港。他写过的论题涉及企业并购、资本市场、消费品、矿业和奢侈品等领 域。在2004年加入Breakingviews之前,约翰曾是一家位于伦敦的广告机构的撰稿人。约翰曾在牛津的艾克赛特大学学习英国文学。
美媒:薄熙来成中国社交媒体热议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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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曾经具有雄心大志的共产党官员被免职的消息,成为社交媒体时代在中国出现的第一桩重大政治新闻。人们在网上表达着对此事的震惊、喜悦或是失望之情。
薄熙来被免职的消息迅速成为与推特(Twitter)类似的中国微博客服务平台上的一个关注热点,这证明了互联网在中国日益增长的重要性和影响力,也凸显了从周五开始生效的实名制可能给中国活跃的网络社区带来的影响。
薄熙来不再担任中国重要城市重庆的市委书记一职,这个消息在新浪公司的新浪微博上以疯狂的速度传播。新浪微博是中国最受欢迎的微博客平台之一。新浪自己的微博账户“头条新闻”上发布的一条相关微博,在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里就被转发6万多次,评论达1.5万余条。
一名微博用户写道,现在是唱红歌的时代。他这里指的是薄熙来在“新左派”运动中引人争议的领导角色,这一运动呼吁政府在商业和公共生活中扮演更大的角色,它的具体行动还包括复兴毛泽东时代的革命歌曲。
另一位用户写道,我可以假装对政治不感兴趣,但这条新闻我不能不转。
一定程度上是因积极打击腐败而获得声望的薄熙来,早就是位全国知名的人物。在中国的互联网上,有不少人对他的境遇表示惋惜。中国南部城市昆明的商人糜红恩写道,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着力解决百姓疾苦的官员,一个让贪官污吏害怕的官员,一个对国际霸权说“NO”的官员。尽管从未承诺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实际上,他实实在在做到了。
但是,薄熙来常常成为一些人攻击的对象,有人担心他反腐败的行动走得太远,有人担心他的政策可能会让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些极端做法卷土重来。小说作家慕容雪村在一条微博中写道,在一个正常的社会中,一个无视法治和市场经济的“行为艺术家”永远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免除他的权力也不会这么难。想想吧,两年前,不只是重庆在唱红歌。整个国家都在唱红歌。他的这条微博后来被删除。
尽管在中国,政府的活动在很大程度上仍不是公开进行的,新浪和腾讯控股(Tencent Holdings Ltd.)等公司微博服务的增长却使普通民众能够以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程度讨论政治活动,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影响政治活动。
宋鲁郑:薄熙来去职为何令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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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5日,西方眼里中共党内性格最为鲜明甚至绚丽(美联社称他是中共内部“最具雄心且异常绚丽”的人物)、最善于和媒体打交道的高层领导人薄熙来被免去重庆市委书记职务,由国务院副总理*接任。从而出现中共历史上很少见的一个现象:*的前任是薄熙来(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的前任是*(重庆市委书记),*的前任是*(广东省委书记)。
消息一经发布,立即引发全球媒体地震和疯狂的想象力。甚至一向严谨的《纽约时报》,在开始报道时居然说薄熙来被开除党籍。中国一个部级官员的去留竟然能够引发全球的高度关注,实属罕见。这既有薄熙来个人的魅力和影响力,也有贵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在全球的分量。当然,西方从不放过中国的任何风吹草动,也是原因之一。
薄熙来的去职,并不意外,实是王立军事件的必然结果。从更大的历史视野看,也是中共党纪的运作规律使然。当然,我们可以认为王立军事件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一是他铁腕打黑特别是将打黑对象置于死地,违反了所谓的潜规则。二是他作为地方官员却过度鼓吹“重庆模式”,俨然成了党的理论家。历史上看,只有最高领袖才可推出自己的理论,如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胡*锦*涛科学发展观。这是最高领导人的专利,以此显示他们不仅掌握军政人事等决策权,也掌握党理论的话语权。三是中共的党内文化是崇尚低调,而薄熙来却是一向反其道而行之,过于张扬。其他领导人如天津市委书记张高丽就公开说,他更喜欢“脚踏实地、真抓实干”的风格,他的座右铭是:“多干事,少说话”。尽管如此,假如没有王立军事件,他依然会屹立不倒。
应该讲,薄熙来去职是中国和中共一起非常遗憾的事件。中共作为已有九十年历史的大党,个性鲜明、幽默、擅长同媒体打交道的政治人物并不多见----这也是为什么薄熙来被BBC认为最具西方色彩的政治人物。虽然这种个人魅力和执政能力并不能划等号,但在全球化时代,各国领导人无不精于作秀的比照下,这样人物的出现对于一个政党的亲和力和对外形象还是不无裨益。
其次,中共党内的竞争一向激烈----自然有助于人才的脱颖而出,但由于缺乏透明度,往往会被西方指责为宫廷政治。但薄熙来轰轰烈烈推出的重庆模式,却在一定程度让这种竞争公开化。如果这种尝试最终成功,将有利于中共新世代的转型。所谓的党内民主,很重要的一条不就是竞争公开化吗?更重要的是,薄熙来的手法是诉诸民意,而不是上意。许多自由派人士批评中共的权力傲慢,是只对上负责。但为何对薄熙来这种诉诸“下意”的方式不能接受呢?我一直很奇怪,何以自由派就缺乏对薄熙来和重庆模式借力打力推动民主的智慧呢?可能非常反讽的是,假如自由派期待的西方民主来临的时候,收获民主果实的正是他们反对的薄熙来式政治人物。
第三,薄熙来推出的重庆模式对中国当前存在的问题十分有针对性。比如贫富差距、腐败与*勾结、党员干部与百姓脱节、住房、医疗、教育以及农民利益的保障等。这也是为什么重庆模式得到百姓发自内心的高度拥护和支持,更成为弱势群体的寄托和希望----他去职的消息公布后,网络上充满了对他的支持。可以说,重庆模式对中共有着很强的加分作用。虽然很多自由派人士对解决问题的方式多有批评,但是中国改革开放成功的奥秘就在于“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的实用主义理念。衡量一切的还是要看结果。手段再好,解决不了问题,也是无益。比如许多自由派人士对广东赞许有加,但广东的治安恶名在外、大规模恶性的群体性事件此起彼伏(增城、乌坎)、官员治理手法明显落后(深圳大运会驱逐外来人员、将罢工的出租车司机开除)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正是由于重庆模式的存在,更反衬出广东模式的不足,从外部产生的压力自然有助于对问题的人士和反思。
最后,中国地域广大,各地千差万别,需要因地制宜的发展。出现发展模式的百花齐放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在改革开放的前二十年尤为突出。但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或者是由于改革进入深水区,或者是改革的动力衰退,或者是党内低调的传统再度占了上风,或者是部分利益集团的阻挠,总之敢于突破的地方不多。这也是外界认为改革停滞的原因之一。薄熙来由于特殊的家庭背景,有勇气尝试和冲破各种阻力。假如能够成功,势必可以不同程度的改变目前止步不前的状况,鼓励各地尝试的积极性。从这个角度讲,中国这片广袤的大地上,重庆模式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薄熙来的去职令人惋惜和遗憾,但却也公平。王立军事件他是有责任的。他本人也承认用人失察,而且这个失误还涉及到他国,影响十分恶劣。不过他下台也有正面意义,说明中共对问题官员的不宽容。我们不妨看看2011年辞职的法国外交部部长米谢勒·阿利奥—马里。她先是支持本阿里镇压民众*,又在镇压期间到突尼斯度假,接受本阿里亲信的豪华接待。就是这样,她仍然可以不辞职。后来被发现她高龄九十多岁的父母竟然买卖和持有本阿里亲信公司的大量股票。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下,她才辞职。而薄熙来仅仅是因为用人不当而受牵连。
现在对薄熙来和重庆模式就盖棺定论无疑太早。毕竟在今天的中国,民意的作用越来越大。重庆模式和薄熙来本人并无大的不足,而且薄熙来的可贵之处是他看到了问题并给出了自己的解决之道。当他入主重庆之初,遇到的第一次大考验就是出租车大罢工。他亲自对话,认为“对老百姓提出的诉求,要理解,要正确对待,还要认真研究解决,说到底,老百姓是通情达理的,只要我们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就一定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2009年4月中旬,薄熙来说的一句话:“干部不要一听到百姓上访就认为‘无理取闹’。”被《人民日报》和人民网评选为“每周最热声音”。这远胜于那些回避问题或者只是坐而论道之辈。时代既然需要能够如同重庆模式一样正视和解决存在的问题,那么一个处于大转型、大变革时代的中国,一切都有可能。
重庆模式不会因薄熙来卸任而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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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熙来作为重庆市委书记已成历史,中央宣布薄熙来不再兼任重庆市委书记,由*兼任。接下来,薄熙来一手打造的、颇具争议的“重庆模式”将何去何从更加引人关注:两位重要人物的离场,是否意味着重庆模式也应该寿终正寝了呢?笔者认为,问题远不是非此即彼这么简单粗暴,重庆模式对于中国深化改革的价值是不容忽视的。
非左即右不是判断今天中国政治的方法。在反对者的眼里,重庆模式也许被看成了“倒行逆施”,是极左思想在企图回归,是逆历史潮流的个人政治投机,是对法律的肆意践踏,是政治个人崇拜主义的抬头,等等,几乎一无是处,必彻底灭之而后快。因此,在这部分人看来,薄熙来离任重庆市委书记,是大快人心的,重庆模式也应该正式寿终正寝而被封入历史的棺椁,永世不得再用。
然而在笔者看来,如此定义重庆模式,恰恰是我们这个社会上另外一种极端思想的体现,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把自己锁定在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发展道路上了,或者用他们自己的理解就是“普世价值”,自由和市场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任何与之不容或者说不完全兼容的思维都是错的,是要摒弃的,正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从未辩证的对待他们反对的事情,因此对重庆模式也一概否定,绝不容忍。
重庆模式果真如此吗?剔除一些政治争议,为什么重庆模式受到了重庆百姓如此的拥护?正所谓执政为民,薄熙来及其引导的重庆模式,恰恰就是抓住了“民心所向”这四个字,对过去我们走过的改革开放之路进行反思,进行一种“纠偏式”的尝试。过去的三十年我们太专注于总量而在分配等环节欠账太多,而重庆的这种尝试,恰恰符合了民众心中的期待,如打黑、保障房、户籍改革、社会分配等等,所以得到了中下阶层的一致拥护,并让重庆之外的民众有点羡慕嫉妒恨了。这一点,从宣布薄熙来离任重庆后,多数市民的“挺薄”和担心重庆模式就此消亡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得民心的尝试。
从更深一层次看,中国现在已经走到了二次深化改革的路口,改革的潮流无法阻挡。如何进行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将关系到中国经济能否可持续发展、中国社会能否真正和谐。一定程度上,本轮改革的难度和影响的深度都远大于改革开放,“试验田”的意义将超越曾经的“特区”思路。如果说上一轮改革专注于做大蛋糕是最优选择的话,那么在本轮改革中,做大蛋糕与分好蛋糕则应并重,一定程度上,分蛋糕将直接制约我们所做蛋糕的大小与质量。
而如何分蛋糕,让所有人都享受到发展的成果,共同富裕,恰恰是重庆模式的核心,这一点在重庆共富十二条中得到体现,也是进一步改革的有益尝试。不可否认,重庆几年来在惠民工程上走在了全国的前列,保障房、城乡统筹、最低保障、社会管理等方面,都处于领先地位。而在社会关心的国企利润问题,重庆也在探讨并试行国企强制分红政策,利润的30%要上缴政府,纳入政府财政公共预算。这一切,都将为即将到来的二次改革带来宝贵的现实经验,并让政府真正了解,民声的内在诉求究竟是什么。
当然,重庆模式中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改善,而中央已经意识到这些问题,薄熙来离任可能就是一个信号。凡事过犹不及,重庆模式在思路上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在具体的工作中,还存在很多问题,王立军出事就被外界猜测为打黑过程中存在严重违法,而唱红歌并将重庆卫视的正常商业广告停播则被认为有将改革激进为运动化的危险,而运动化的施政思路曾经给中国带来深深的痛苦,这一点,是我们讨论重庆模式的时候不容回避的,也恰恰是对改革的警示,防止在强调民生、提升社会价值观的过程中重蹈曾经的覆辙。
虽然存在不少问题,但不应该全盘否定,重庆模式对改革的示范意义曾被中央高层所关注,因此才有中央七常委先后视察重庆,并对重庆的工作予以肯定。从这个层面看,重庆模式的核心*上任后不太可能被完全抛弃,有价值的部分会被继承下来并继续深化,再结合其它省市的改革经验,摸索出改革路线并进一步探讨更大范围的改革问题。
因此,薄熙来卸任重庆市委书记,应该是国家继续探索重庆模式的新起点,在继承和批判中继续深化重庆这块二次改革的“试验田”,在这一点上,绝不亚于当年的深圳在改革开放中的窗口作用,有了这些,其它的还重要吗?至于薄熙来、王立军,是非自有公断!
*:考虑把一些批评政府人士请到中南海
核心提示:3月14日,中央电*视台记者在总理记者会上提出如何看待网络上的批评声音。*表示,考虑把一些经常批评政府的代表人士请到中南海,面对面地听取他们意见。担任总理期间“确实谣诼不断,我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心里也不免感到有些痛苦。”
中央电*视台记者:
总理您好,我是中央电*视台和中国网络电*视台的记者。我想问您的问题是,近年来您已经有很多次提起要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但是现在社会上一些不公平的现象仍然是老百姓关注的焦点。请问您在任期之内还会做哪些工作进一步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另外,我们知道您常常会上网,在网络上您可以看到网民对政府工作、对您本人的肯定和赞扬,但是也会有“拍砖”的,您怎么看待这些批评的声音?谢谢。
*:
我甚至考虑,把一些经常批评政府的代表人士请到中南海,面对面地听取他们意见。如果你们注意的话,在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听取意见的安排中,我们已经尝试做了,但还很不够。
在我担任总理期间,确实谣诼不断,我虽然不为所动,但是心里也不免感到有些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的痛苦,而是我独立的人格不为人们所理解,我对社会感到有点忧虑。我将坚持人言不足恤的勇气,义无反顾地继续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