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09月1日今夜悄悄话 - 新闻热点讨论 - 金蛇银马

大雅之器　大雅之作

——对《文房四宝》邮票设计者王虎鸣的访谈

2006年纪特邮票发行计划公布以后，曾引起许多人的担心，因为要想把文房四宝在邮票这个二维的方寸之地上从形到意全部表现出来，难度是比较大的。

　　但在国家邮政局公布《2006年纪特邮票图稿（二）》之后，这种担心变成了欢心——这套邮票的设计充分体现了文房中笔、墨、纸、砚四种用具的内涵，并且把文房的雅韵表达得恰到好处。

　　实属不易！

　　前几天，《文房四宝》邮票的设计者王虎鸣在与记者谈起这套邮票的设计过程时，一个最大的体会是——这是一次享受设计乐趣的过程。

王虎鸣的设计过程与设计其他邮票时基本一样：收集资料、参加论证会、构思、勾草图、调整、出正稿；不一样的是：这次的设计过程，在个人设计理念的发挥上，达到了一个空前的欢愉。在与记者谈感受时，他仍然念念不忘这一点。

　　按照近几年来邮票设计的程序，在正式开始邮票设计前，总要开个专家论证会。这一次也不例外。但让王虎鸣特有感慨的是：“这次，专家们没有设定任何‘规矩’和‘框框’，让设计者自由发挥。”王虎鸣回味着。“当然，专家的意见起了重要的作用。比如，专家认为，中国的文房是大雅之所，文房中，最重要的是笔、墨、纸、砚四宝；虽然要表现的具体事物是笔、墨、纸、砚，但在邮票设计时，应当通过画面来展现中国‘文房’的雅韵所在，表现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表现中国悠久的历史。”他随手拿出一本书，“在听了专家的意见后，我又多方寻找相关的资料（他比划了一下手中的书），在选取具体的笔、墨、纸、砚时，有的是专家推荐的藏品，也有的是到博物馆和产地去寻找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邮票上出现的笔、墨、纸、砚的原物基本上是历代的精品。”

　　“主图虽然是具体的事物，但你看看背景。”王虎鸣拿起图稿向记者展示：“背景中有熏炉、笔筒、花架、水盃等等，甚至还有笛子。这一切，把中国文房的环境‘点’了出来，也就凸显出这四宝在文房中的地位了。”

　　记者仔细地观察了一遍，邮票的底色是黄褐色，与用黑、红、黄、蓝等颜色表现的文房四宝相衬，使文房四宝呈现出明显的立体感。熏炉、笔筒、花架、水盃等物品或隐或显地在底色之中，既说明了文房四宝在文房之中的地位处于最重要之处，又与文房中的其他物品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红色的墨盒和笔的柄、蓝色的《十竹斋诗笺》封皮，是不是为了在颜色上与表现传统文化所用的黄褐色有一个对比，让它们‘跳’出来？”记者也充了一回行家。

　　“对！你真是看懂了。”

　　“笔、墨、纸、砚本身的颜色偏重于黄褐，如果只是使用一种颜色，必然会造成与底色的重合，那样，就是失败的设计。现在这样处理，在颜色上有一个对比，有一种节奏，有一种韵味儿。”

　　“构图上感觉有点像中国画。”记者插话。

　　“不错。在构图上我是考虑了这一点，比较典型的是‘墨’那一枚。但是，邮票设计与中国画还是不同。邮票设计首先要把最主要的内容，用最直观的方式表现出来，为什么有的邮票像宣传画？就是形式服从内容的需要。而《文房四宝》表现的是中国传统的文化用品，要通过这4枚小小的邮票表现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怎么办？只有沿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主题去拓展。你看，”王虎鸣指着图稿，“每枚邮票的背景上都有相应的书法字体，‘中国邮政’几个字，用的是楷体。用宋体行不行？不是不可以，是不如用楷体有味道，与画面整体更协调。再有，文房四宝四个字，用小篆；邮票的具体名称笔、墨、纸、砚用印章的形式。所有这一切，全是围绕这套邮票是表现中国传统文化的这个主题考虑的，以求达到形式与内容的和谐统一，按中国传统的说法——神形合一。”

　　“这套邮票的图稿公布前，我曾经见到过其他的方案，一共有几套方案？”

　　“一共有8套方案。在形式上，也曾经考虑过4枚邮票横着连在一起；构图上也来回变过几次，但最终，邮票图稿评选委员会的专家们选中了目前这个方案。我自己对这个方案也比较满意。”

　　“与其他方案相比，这个方案的设计是不是相对更好一些？”

　　“确切地说，是更协调、更雅致一些。关键在这个‘变化’上。”王虎鸣显然来了兴趣。“你看，墨和砚都是一长一圆，但构图上不同，笔是最难画的，选了一个短的抓笔，对应较长的三只笔；这三只笔颜色不一样、长短不一样、粗细也不一样，这就是变化！”

　　“纸也是比较难以表现的。在画面上放《十竹斋诗笺》，是不是考虑颜色和形状的变化？”记者揣测道。

“没错，就是这样。《天工开物》这本书里有古代造纸的画面，而《十竹斋诗笺》是想说明纸的用途，恰好封面是蓝色的，这就使这枚邮票在色彩上有了一个变化。”

　　“突然想起来，当年的《宜兴紫砂陶》也是依据中国传统文化的思路设计的。”记者插了一句。

　　“在我这些年设计的邮票中，反映中国传统文化的题材较多，如《宜兴紫砂陶》、《鸡血石印》等等。在设计这些邮票时，我都希望不仅仅能呈现一个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实物，更希望能通过这些实物，大家能感受到它们的内涵，它们所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的迷人魅力。《文房四宝》这套邮票，倾注了我不少心血，我自己也非常喜欢。”

　　透视《文房四宝》这套邮票，我们看得出，设计者王虎鸣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表现中国传统文化这个主题上，不失为王虎鸣的又一大雅之作。

（转自《中国邮政报》作者：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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