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中国现代金银币年号的研究《中国金币》

《中国金币》　2009年07月22日

    中国古代封建帝王常以自己在位的年号作为钱名，如明“万历通宝”钱则以明神宗朱翊钧的年号“万历”（“万历”共使用48年，元年即公元1573年）定名，这种形式一直延续到清末民初。对现*古学而言，出土和发现纪年钱便成为文博工作者断定古墓葬、古遗址和文物等年代的可靠依据之一；不同朝代、不同时期、同一王朝中不同帝王的年号以文字的形式真实地留在了钱币上，这些古币又表现出我国钱文书法艺术的博大精深，令人叹赏不止！同时也成为后人研究汉字演变发展的一座宝库。对世界各国而言，我国古钱的年号往往还是国名的代言词，因此，古钱上的年号一直被高度重视。
    我国自1979年以来，共向海内外发行了10大系列的现代金银纪念币（即贵金属纪念币），共计200多个项目，1700个品种。尤其是从1987年中国金币总公司成立开始，我国现代金银币的设计制造水平突飞猛进，品种和数量丰富多姿、蔚为壮观。浓郁的民族特色和独特的艺术风格，使金银币曾多次获得国际大奖，成为世界公认的钱币精品，已有越来越多的各界人士加入到中国现代金银币的收藏、投资行列中来。金银币爱好者与日俱增，人们不仅鉴赏金银币的文化价值，还在实物交易中获得了因其保值增值而带来的喜悦。
    然而笔者发现在目前的金银币爱好者中，对中国现代金银币各要素进行全面分析研究的人士并不多，对钱币要素之一的年号的研究几乎没有。站在钱币学角度看，虽然金银币的年号与钱币市场普遍关心的金银币投资获利无明显关联，但作为金银币自身客观存在的一项要素，笔者认为有必要将对已发行的中国现代金银币的年号问题的研究初步认识，提出来与大家共同交流和探讨，不正之处恳请指正。
    一、年号概念
    年号是纪年的名称，也是货币的要素之一。从广义上讲，年号体现在国家发行的法定货币上就是货币发行时间的确指。我们接触钱币，通常首先注意的是币面文字和图案，以确定钱币的发行国（地区）、面值、材质、年代等。其中，发行年号基本上会直接镌刻在币面上，只是因各国（地区）的纪年方式及文字表达的不同而显出差异性。
在近现代，世界上普遍采用公历（基督历）的纪年方法，并使用国际通用或基本认同的阿拉伯数字来表明货币的发行时间。
我国是最早在铸币上采用帝王年号纪年的国家，从东晋开始一直沿用了1600多年，到了1912年改用“中华民国”元年纪年。从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起，改为公元纪年方式至今。
    二、基本概况
    截至2007年5月，在我国已发行的现代金银币中，作为金银币要素之一的年号，其基本概况有以下4个方面：
    1.年号用在我国现代金银币上的法律依据和具体规定
①《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银行法》第三章第十七条；
②《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币管理条例》第三章第十九条；
③《中华人民共和国金融行业标准（金银币）》第4.4.1条。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金融行业标准（金银币）》第4.4.1条中，明确规定了金银币的“正面和背面为有纪念意义或其他意义的图案，正面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字样及用阿拉伯数字表示的产品年号，背面有面值及其他文字和代号等”。鉴于此，我国货币发行机构确定了现代金银币的年号“为公元纪年并统一使用阿拉伯数字表示”的基本原则。
    2.年号在币面的分布情况
经对已发行的金银币全面统计，绝大多数金银币的年号都镌刻在币的正面（即国名、国徽或人物肖像、建筑物等一面），极个别金银币的年号镌刻在币的背面（与国名、国徽等相反的一面）。
    3.年号字体的表现形式
一般常以宋体、楷体为主，只有极少数的年号字体略作变形处理。绝大多数的年号以阳文的形式表现在币面上，极少数金银币年号是以阴文形式出现。
    4.无遗漏及意外情形发生
    无遗漏年号的现象发生。除阿拉伯数字以外的年号文字书写形式均未曾出现过。
    三、略陈管见
    长期以来，笔者十分关注金银币年号的变化情况，坚持对其表现和规律进行潜心研究和系统归纳，发现在我国现代金银币的年号上主要存在以下13种类型（显著特点）：
    1.年号是以突显和独立的方式镌刻在币面的正下方
    这是最为常见和广泛的使用形式和做法，年号主要镌刻在币的正面（国名、国徽等面），位于正下方，在币面基本上只出现一次。    如1986年“国际和平年金银纪念币”，等等。
    2.镌刻发行年号，但纪念主题文字中无年号
    此类情形出现率较高，例如：1996年“中国航空工业45周年纪念银币”、1999年“希望工程10周年纪念银币”等，币面镌刻了发行年号，持币人须以发行年号再依据纪念主题的内容，或参照该币的《鉴定证书》等资料，来推算所要纪念主题（事物）的发生年代。
    3.镌刻发行年号的同时，纪念主题文字中再现年号
    此类情况是在镌刻年号的同时，又在该币的纪念主题文字中重复出现年号，具体有：1981年“辛亥革命70周年金银纪念币”、1984年“陈嘉庚诞辰110周年纪念银币”、1986年“孙中山诞辰120周年纪念银币”、1993年“毛泽东诞辰100周年金银纪念币”、1993年“宋庆龄诞辰100周年金银纪念币”、1995年“徐悲鸿诞辰100周年金银纪念币”、1995年“台湾光复回归祖国50周年金银纪念币”、1996年“孙中山诞辰130周年金银纪念币”、1999年“中国十二生肖1盎司纪念币发行12周年纪念银币”，等等。另外在每年发行的中国生肖纪念币中，还常刻有强烈民族色彩的农历年号文字或印章，如1982年“中国壬戌（狗）年生肖金银纪念币”，均在金银币的背面镌刻了农历年号“壬戌”。但是，仍有不少例外出现，如1999年“中国已卯（兔）年生肖金银铂纪念币”全套共14款，其中面值100元的1盎司金币等4款均没有镌刻农历年号。
    4.未镌刻发行年号，以纪念主题文字中的末位年号代替发行年号
    在金银币的正背两面均未镌刻相对独立的发行年号，欲知此类币的发行年代，只能从纪念主题文字的内容加以确定，一般是币面纪念主题文字中涉及年号中最后的年号即为发行年代，主要有：197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纪念金币”、1985年“联合国妇女10年纪念银币”、1991年“辛亥革命80周年金银纪念币”，等等。值得一提的是1985年“联合国妇女10年纪念银币”，在1999年以前发行机构公布的权威资料中，均明示该币的发行时间为1984年。在该币的正、背面，只有纪念主题文字“1976－1985”，此币情况比较特殊，笔者称之为“未刻发行年号，以纪念主题中的某年号替代发行年号”待考型。
    5.正、背面同时镌刻年号（双年号）
    顾名思义，指除发行年号之外，在币的另外一面重复镌刻了同样的年号。如1990年“第3届香港钱币展览会双金属纪念币”、1991年“第1届香港国际钱币展销会双金属纪念币”、1993年和1994年版“熊猫双金属纪念币”、“1994年版龙凤双金属纪念币”。但也有双金属币中无双年号的情况，如1995年至1997年版“熊猫双金属纪念币”、1992年“第2届香港国际钱币展销会双金属纪念币”、1994年和1995年版“麒麟双金属纪念币”、1995年“联合国第4届世界妇女大会双金属纪念币”。饶有趣味的是在双年号的字体上，有时还存在着写法上的诸多微小差别，如“1994年版龙凤双金属纪念币”等币，正面（长城）作“9”，背面（龙凤）作“9”。反映在“1”上的，累计出现过三种字体：“1” 、“1”、“1”，如1990年“第3届香港钱币展览会双金属纪念币”分别是“1”和“1”、1994年版“熊猫双金属纪念币”分别是“1”和“1”，等等。只要观察仔细，以上异样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6.年号镌刻在钱币的背面
    年号镌刻在与国名（或国徽等）相反的一面，此类币出现率极少，主要出现在早期的个别品种上，如1980年“第13届冬奥会金银铜纪念币”等。
    7.年号的体积超大或过小
    笔者暂以币面的国名与年号两个基本要素的宽度进行比较的口径，对金银币年号的大小进行衡量。通过比较容易看出在2000年“中国庚辰（龙）年金银纪念币”中，同是面值10元圆形银币的彩色银币和本色银币，国名与年号的大小比例严重不一致：彩色银币国名中一个汉字的宽度远小于年号中两个阿拉伯数字之和，而本色银币国名中一个汉字的宽度几乎等同于年号中两个阿拉伯数字之和。另外有的年号与国名相比，显得过小：如1991年“中国熊猫金币发行10周年金银纪念币”中的5公斤金币（直径150毫米）、1999年“中国十二生肖1盎司纪念币发行12周年纪念银币”1公斤银币（直径120毫米），这两款币的年号整体宽度小于或等于国名中一个汉字的宽度。但是，1992年“中国生肖币发行12周年金银纪念币”中的1公斤银币（直径120毫米），“1992”的宽度却又比国名中的一个汉字要大得多。有的年号宽度更为夸张，其整体宽度竟超过国名中两个汉字宽度之和，如1995年“中国古代科技发明发现第四组金银纪念币”，等等。当金银币的年号与国名字体大小相当或超大或过小时，易造成币文之间比例失调，显得不协调。
    8.在同一系列的不同组别中，年号的大小比例不一
从1992年开始发行的“中国古代科技发明发现金银铂纪念币”系列中，第一组年号大小适中，算是正常，1993年第二组的大小与第一组相当，字体却变成了斜体，到了1994年第三组、1995年第四组和1996年第五组时，其年号明显比前两组“胖”了很多，且显得十分圆润饱满。
    9.年号相同，字体粗幼及写法不同
    主要集中在熊猫金银币中。年号字体的粗幼表示该币分别由两家或两家以上造币机构铸造。如在1盎司熊猫银币中，年号字体存在粗幼区别的版本有1992、1994、1996～1999年等；年号字体写法不一的版本有1991年等。
    10.阴文年号
    在已发行的金银币中，绝大多数的年号刻成阳文，但也有少数币的年号为阴文，显得别具一格，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但也无规律可循。主要有：1980年“第13届冬奥会金银铜纪念币”、1995年和1997年“黄河文化金银纪念币”第一／二组、2002年“中国石窟艺术（龙门）金银纪念币”、2003年“中国民俗春节金银纪念币”、2003年“中国首次载人航天飞行成功金银纪念币”、2005年“2006年德国世界杯足球赛金银纪念币”中的面值10元银币、2005年“郑和下西洋600周年金银纪念币”、2005年“中国电影诞生100周年金银纪念币”、2006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金银纪念币”，等等。在199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金银纪念币”中，正面全是阴刻，只有面值10元的“辉煌成就”银币背面，根据表现主题内容的需要，镌刻了阳文年号“1949”和“1999”。在2001年至2004年之间的“熊猫金银纪念币”中，只有每年的1公斤金币和1公斤银币的年号不是阴文（含“中国熊猫金币发行20周年银铂纪念币”）。但从2003年起，新增的5盎司规格银币，也列入大规格币中，年号不是阴文。2006年熊猫全套系阴文，2007年熊猫全套为阳文。2006年9月发行的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普通纪念币和贵金属纪念币（第一组）各一套全为阴文。
    11.续用以往年号的后补铸币
    发行于1992年的“联合国国际环境保护年纪念银币”，面值5元，直径36毫米，22克，精制，发行量20000枚，由时任的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李贵鲜签发《鉴定证书》。不过，1999年1月为了纪念建立大洋环境保护奖励基金项目，又新发行了一款10元的“联合国国际环境保护年纪念银币”以配合环保事业的活动。该币直径40毫米，1盎司，普制，发行量60000枚。在由时任行长戴相龙签发的《鉴定证书》中，将补铸的情况作了说明，特别强调仍然使用“1992”年号。
    12.特殊排列的年号
    在已发行的所有金银币中，不论钱币形状，年号数字排列规则基本上是自左向右，但也出现过一些特殊情形：一是1999年“第22届万国邮政联盟大会纪念银币”中的第二枚即“中国99世界集邮展览纪念”银币，“CHINA”与年号“1999”呈“V”字状排列在币的正面的正下方；二是2000年“敦煌藏经洞发现100年周年纪念银币”，该币系长方形，其年号是由上而下排列；三是2005年“2006年德国世界杯足球赛金银纪念币”中的面值10元银币，其背面主题文字“2006年德国世界杯足球赛纪念”及英文的排列呈现逆时针方向排列。
    13.出现在年号方面的趣味币
    ①面额与年号相同的币：由于我国金银币始发于1979年，至2007年只有2000年的年号能与国家货币发行机构制订的面额相同，只出现过一次即2000年“中国庚辰（龙）年金银纪念币”中的1公斤梅花形金币，其发行年号“2000”与面值“2000元”的阿拉伯数字相同，发行量15枚。
    ②微雕年号：它与发行年号相同，设计意图应解读为和防伪有关，至今只发现一例：1998年“澳门回归祖国金银纪念币（第2组）”，在《澳门基本法》文本左下方刻有微型数字 “98”，呈上下排列。笔者曾查看该币的《鉴定证书》、“发行公告”及相关金银币资料，均无此描述。
    ③艺术年号：表明时间含义的年号与该币的发行年代无关，其目的是更加艺术化地表现纪念主题。在2002年“庆祝上海申博成功金银纪念币”中，面值10元银币背面采用了巨大的艺术字“2010”年号作为图案表现纪念主题。
    ④年号出现率最高的币：截至2007年5月，在已发行的金银币中，创下年号（时间上的概念）在币面出现率最高的记录是“2006年德国世界杯足球赛金银纪念币”，若连同纪念主题中的外文及世界杯吉祥物标志里的年号，表达时间含义上的年号多达5～6处。
    ⑤“一币两版”年号异同的币：仅出现一次，即2000年“中国京剧艺术”第二组5盎司龙凤呈祥彩色银币，一是正版币年号为“2000”，另一枚是特版币年号为“2001”。
    四、学术探究
    作为金银币的要素之一的年号，究竟如何设计？怎样科学合理摆放？什么字体为最佳效果？其常规要求和基本规定又是什么？
    不难发现，与金银币的年号（数字）或扩大到文字（包括少数民族文字和外文）方面的有关规定和论述微乎其微。到目前为止，笔者已采集到的此类资讯仅有以下3块：
    1.国家颁布的有关标准
    《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规定》（DB/T 15835—1995）。该规定系1996年6月1日第二次修订，由国家技术监督局正式作为国家标准颁布的。它的前身是1987年1月1日由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国家出版局、国家标准局、国家计量局、国务院办公厅、中共中央宣传部秘书局和出版局联合公布的《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试行规定》（即第一版）。
以上新旧两个版本的主要区别和变化是：
    ①在《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试行规定》中，涉及阿拉伯数字的规定有：“提倡横排。确需竖排时，文中所涉及的数字除必须保留的阿拉伯数字外，应一律用汉字。确需保留的阿拉伯数字以顶右底左的方向横置”；
    ②在《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规定》中，已将这部分修改为：“提倡横排。如文中多处涉及物理量，更应横排。竖排文字中涉及的数字除必须保留的阿拉伯数字外，应一律用汉字。必须保留的阿拉伯数字、外文字母和符号均按顺时针方向转90度”。
    2.专业机构及权威专家方面的论述
    一是《中国现代金银币艺术设计原则》（中国金币网，“集币百科·金银币知识”栏）：金银币的铸造主要由成色及重量准确的贵金属、精良的铸造工艺技术、具有纪念意义的选题、精美的艺术设计及高超的雕刻艺术等几方面因素决定。其中，艺术设计是其中非常关键和重要的一方面。中国现代金银币的艺术“具有钱币特征”、“注重中国民族绘画与雕刻形式相结合”、“坚持创新的原则”、“坚持对艺术美的追求”等四个原则；
    二是中国人民银行参事、中国钱币学会副理事长戴志强先生的论文《金银纪念币是开创当代先进钱币文化的主要载体》（《金融博览·中国金币》杂志，总第2期）所强调的：纪念章的设计无须像法定金银币严格，设计人员可以将纪念章当“试验田”、“练兵场”，大胆创意、设计和雕刻，而金银币的法定属性是纪念章不能取代的；
    三是原中国金币总公司副总经理朱纯德先生在文章《独具创意之中国生肖纪念币设计艺术》中的第二部分“精心设计”（《中国十二生肖系列纪念币图录》，1992年版，贡清栋主编、中国长城硬币投资有限公司、香港经济导报出版）：“……转化法则之二，是为注重突出纪念币特点，作为国家法定货币组成部分之一，纪念币均镌国号及发行年号、面值等。其文字摆放位置与字体等均须与绘画、建筑艺术作品相呼应，从而达到完美艺术统一……”；
    四是中国金银纪念币设计图稿及样币评审委员会委员、世界硬币大奖评委、中国金币总公司设计部经理胡福庆先生在《金银纪念币铸造工艺的相对独立性》一文的第二部分“文字排列及字体选择”（中国金币网，2002年11月“中国现代贵金属纪念币设计与生产工艺创新研讨会”专辑）：币面上文字是图案的组成部分。文字与构图的关系很密切，其中国名和年号是必须考虑的要素。一般来讲，文字采用的字体不宜太花哨，像化妆品上的休闲字体，绝对不能出现在币面上。文字的大小也很讲究，一般采用的字体大小不宜超过币面直径的1/8，个别可以适当根据构图需要大一些。在纪念章上文字的排列很随意，很容易出效果，但是币（章）面的文字排列一定要慎重。例如围圆排列的文字，一定要贴边，如果离边中移，而边上又没有其他辅助表现的图案，币（章）面则会很空，缺乏严肃稳定的感觉。
    3.钱币设计师的艺术处理
    这是指钱币设计师在具体的实际工作中的艺术发挥和最佳处理。如著名钱币设计家向黎明女士在她的设计体会《德国世界杯1盎司银币浮雕创作小记》（《钱币》报，创刊号）中谈到：设计和雕刻，是钱币设计的两个过程。按设计稿做浮雕，一般就是把设计稿上平面的形象做成适合制模和压印的浮雕形象。但有时会把浮雕制作当成第二次创作，进一步提升设计稿的创意，得到更好的效果。在参加2006年“德国世界杯1盎司银币”的浮雕竞标中，自己对原设计稿有不同的理解和浮雕形象的反常处理，就得到了好的效果。虽然向黎明女士并没有谈到文字（包括阿拉伯数字的年号）方面设计具体的做法，可我推论各造币机构设计师、雕刻师的实际操作，对于年号等要素的最终设计艺术效果是至关重要的。
    笔者认为，由于金银币是国家法定货币，其币面文字应视同国家级的正规文书，可以确定为正规出版物或严肃的文本。因此，建议在年号的设计上应注意把握三点：一是阿拉伯数字的书写务必规范；二是控制好币文之间的大小比例；三是力求币面整体和谐的美感。
其实，若参照《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规定》，客观分析已发行金银币的年号，应把握两个重要的时点，即1987年和1996年。其中又可分三个阶段：
    ①1987年以前为尚无“国标”的空白阶段；
    ②1987～1996年上半年为“国标”的试行阶段；
    ③1996年下半年起至今，为“国标”正式实施阶段。
    在第一阶段之前，金银币的年号可以按约定俗成的做法处理；
    进入第二阶段后，即为过渡阶段，应树立规范使用的意识，并逐步走向正轨；
    从第三阶段开始，理应严格执行国家标准，切实杜绝有规不遵或遵规不严的随意性及不规范现象。
    比如，笔者在上文中谈到的“特殊排列的年号”。其中2000年发行的“敦煌藏经洞发现100年周年纪念银币”，该币系长方形，国名和纪念主题文字全部为竖排，其年号却是由上至下排列，这是明显不符合“国标”的。因为在2000年时已经执行《关于出版物上数字用法的规定》多年，其年号“2000”年应该按顺时针方向转90度排列，与竖排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纪念主题文字“敦煌藏经洞发现一百周年纪念”相一致。
    此外，由年号问题还引发了有关争议。如从2006年9月起始发的“第29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普通纪念币和贵金属纪念币（第1组）”，其年号“2008”就曾引发了争议。一方认为发行年号应刊“2006”，而刊“2008”就如同“早产儿”；另一方则认为刊举办年年号是国际惯例，也好比每年年底发行的生肖币，当然要镌刻举办年的年号。
    笔者认为提前庆贺是正常之举，而刻意将原本真实反映货币发行时间的年号提前镌刻在币面上，其做法显然不妥。这个问题与我国每年提前发行的生肖币貌似，但性质完全不同。论据是：由于每年的春节在公历的1～2月，发行部门为了“赶趟”而提前规划设计、铸造和发行，目的就一条，即争取在春节前面世。这种“提前”是合理的，能被社会所认同。故生肖金银币的提前发行是鉴于春节处于“不可抗力”和无法改变纪年方法的现实中的一个特例，提前发行是唯一的选择。
    为纪念某项重大活动，以往的做法是不等到举行活动的当年发行，而是提前一年或者若干年发行。发行年号为实际发行年代，在币面镌刻重大活动的举办年份，如：1989年“第11届亚运会金银纪念币（第1组）”，实际发行时间是1989年，币面镌刻“1989”，背面镌刻了举办时间“1990”。到了1990年续发第2组时，实际发行时间是1990年，币面即镌刻“1990”，这是按组别系统规划好的。当然，也有不成组别而分次发行的，如1989年“第14届世界杯足球赛纪念银币”，1989年发行一枚“铲球”，1990年发行两枚：“争球”和“守门员”，币面年号是按实际发行时间镌刻的，背面统一镌刻了比赛的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具体看待和正确认识某些钱币提前发行的实际情况，不能全盘否定发行机构的合理做法。
    综上所述，虽然我国现代金银币不履行货币职能，但因金银币属人民币系列之内的法定货币，其形状和规格必须稳定，应当选择传统意义上的圆形规格为主要造型，以体现法定货币的严肃性。而作为表明金银币发行时间的阿拉伯数字的年号，对其基本的要求应该是书写标准、大小适中、形体端庄、摆放醒目，不违反有关规定和一般规律，要杜绝比例失调、视觉效果差、不讲究艺术搭配等现象。
    五、结束语
    对我国现代金银币年号进行研究，不仅是学术范围的事，对广大金银币爱好者在日常的钱币市场交易、投资、收藏和交流等实际活动中是有极大帮助的，如“猫迷”在选择相同和不同年代的熊猫金银币时，就可以根据年号上的细微差别来识别金银币的稀有程度、经济价值和造币厂家，以及作为鉴别真伪的参考依据。
    笔者认为，研究金币文化讲求严谨、细致、深入、连贯。年号不仅仅是表明金银币纪年的简单意义，研究年号课题的目的还在于：
    一、全面了解我国现代金银币各要素的基本概况，初步掌握已经发行金银币的年号一般规律，加深对金币文化的认识和理解；
    二、可提高人们对现代金银币收藏的兴趣，不断加强交流，正确引导广大金银币爱好者朝着研究金币文化属性方向发展，倡导集藏、投资和研究三者有机结合；
    三、为金银币发行管理部门和造币机构设计专业人员，提供来自社会层面的有益的参考资讯，为弘扬钱币文化及追求我国现代金银币的日臻完美而共同努力。